策展人日記 0614 / 影展倒數15日

突然發現,office裡的加班人數似乎已突破新高,畢竟影展步步接近,時間一直隨著我的日記標題在倒數中。今天晚上,坐我旁邊、一向喜歡「口白人生」(簡稱碎碎唸)的國際聯絡小姐(她其實最近有個新綽號,噓!不能說),一邊在吃便當時,一邊進入票務同仁的公檔裡,瞄起了所有影展同仁繳交的照片,是為了製作影展現場工作證的。

突然間,這位小姐尖叫了起來,原來,有人交的是很久以前的照片,差點認不出來;有人交的是媲美「沙龍照」般的超美玉照…引起了一整個辦公室的大騷動,連有人的眼睛戴放大片,都被小小爆了出來…(我沒有說是誰喔)。

我也跟著口白人生小姐嬉笑了一會兒,但其實我是苦中作樂。首先,即將入廠印製的專書〈瑞典電影〉今天來了二校稿,為因應明天起的影展特刊校正,我們一定得在今晚將專書校完,不然明天就會工作大塞車。再者,今天下午陪我家小兒去台大做語言評估,醫生說他的語言表達能力可能有晚了一年之久。當下,我真的好自責,覺得自己沒盡好做人爸爸的教育工作…一股罪惡感湧上心頭,但是,我卻還是得跟兒子道別,忍痛折回辦公室繼續加班。

說著鬧著,我校書校到「焦點導演」魯本奧斯倫(Ruben Östlund)的年表和介紹,心頭一驚,竟發現這位才華洋溢的導演,居然和我同年齡。忍不住又開始長吁短嘆:「人家已經拍了這麼多部精彩又深刻的作品,而我呢……?」說真的,我去年在東京影展看到《Play》的時候,簡直是震撼不已,當最後一個畫面結束之時,我記得很清楚,坐在第三排右邊、仰頭望著大銀幕的姿勢,幾乎無法動彈,直到燈亮都難以抽身。那心頭沈沈的重量、一直湧回腦海的反覆思忖,真想抓一個同場觀眾好好聊個過癮,只記得第一個念頭就是:「這部片,非要不可!」

然後,在去了斯德哥爾摩、見著他的製片艾瑞克之後,我又有機會看了另兩部長片和短片《銀行事件》,更加確立一定要為他做專題的想法。尤其是《五道人生難題》,我很少看到這種分段敘事式的電影,五段間彼此的人物情節完全無關,連結的並非巧遇、因果,而是內在命題上的神似與呼應,而且會一直刺激觀眾對自己內在的檢視。很高興導演會來到台北,除了有機會問問他究竟「滑雪電影」是什麼,還能好好跟他聊聊作品中清楚的風格與觀點。

如果硬要這樣比,韓國的金敬穆才二十六歲就能拍出令人驚嘆的《無以名狀的憂愁》,那對我來說,好像才是真正的「無以名狀的憂愁」吧!

所以要勸勸我親愛的同事們,不要再評比照片了,皮囊表相算什麼呢?嗯…希望這可以稍稍抑止大家在忙碌工作中的無聊小遊戲,如果有用的話。

塗翔文 11:35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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